今年1月7日,洛杉矶发生可能是美国历史上最严重的山林野火,生命财产损失恐难以估计。根据全国跨部门消防中心(National Interagency Fire Center)最新统计显示,截至2024年12月27日为止,全美各地共发生6万1685场野地火警(wildland fire),烧毁面积总计达885万1142英亩。虽然火警次数略低于10年平均值,但损失面积却比平均高出约200万英亩。
过去10年 年均5万宗山火
从空中洒水或喷阻燃剂,被认为是阻止野火蔓延最有效率的方式。过去10年来,美国平均一年发生5万3000场以上的山林火灾,经济损失难以估算,因此联邦政府各单位共掌管约300架各型消防飞机和直升机,机队规模仅次于陆、海、空军和陆战队四大军种,超过海岸防卫队。除此之外,例如加州等部分州政府,甚至许多地方政府也有自己的消防飞机、直升机,外加许多「呼之即来」民间包商,都可投入灭火行动。
LAT 堪称空中水箱之最
据联邦政府统计,2023会计年度内政部用于空中消防的支出超过7亿元。
为了有效运用联邦政府的空中消防资源,原则上大型和超大型水箱飞机划归农业部林业局(U.S. Department of Agriculture Forest Service)管理;单引擎空中水箱则由内政部土地管理局(Bureau of Land Management)调度。
定翼式(fixed-wing)消防飞机又被称为「空中水箱」(Air Tanker);大型多发动机空中水箱(LAT)都是利用中古客货机在机舱内加装水箱,以及在机腹加设快速排水阀门改造而来,其中甚至包括波音747巨无霸和麦道DC-10广体客机。
2006年长青国际航空(Evergreen International Aviation)改装了三架波音747-400型客机做为消防机,每架可装载1万9600加仑的阻燃剂或液态水,是全世界最容量最大的「空中水箱」。但由于操作成本太高,全数于2021年除役。
设于新墨西哥州的10 Tanker Air Carrier航空技术公司同样也在2006年改装了五架麦道DC-10-30型广体客机作为「空中水箱」,其中一架于2014年退役,另外四架则仍在持续使用中,其9400加仑的装载量,是美国现役最大的消防机,最近也参与了洛杉矶断崖山大火(Palisades Fire)的救火行动。
SEAT 适合狭窄山谷
LAT具有速度快,容量大,灭火范围广阔等优点,但较适合在广大面积上方中高空飞行;如果遇上特殊地形,例如狭窄山谷、崎岖坡地,或是分散起火点,则适合由小型单引擎飞行水箱(Single Engine Air Tanker)施展身手。民间SEAT飞行员泰勒(Andy Taylor)表示,「大飞机进不去的狭窄空间或地形,通常我们都能够钻进去。」
802A 能90度翻身灭火
以最常见的空中拖拉机 (Air Tractor) 802A型单引擎水箱机为例,它可以在离地100呎或树梢上方60呎的超低空穿梭自如,甚至90度翻转机身,将800加仑的水或阻燃剂水平喷洒在山壁上。
所以通常在火势尚未蔓延成一片火海之前,Air Tractor 802A总是最先赶到现场的消防机;而且大型水箱飞机无法涵盖的死角,也必须靠SEAT来善后。
除此之外,机身庞大的LAT必须在设施完善的标准机场起降,距离火场可能有数百里之遥;要装满数千加仑的水箱,也需要庞大复杂的后勤支持。反观SEAT则可以在距离火场较近的简陋机场、甚至平坦的草地上紧急起降;水箱的胃口小,也很快就能填饱。因此在应用弹性、再出勤(turn-around)频率上,更胜于大飞机。
802F水陆两用 可汲湖水
翼下装有浮筒的水陆两用型Air Tractor 802F,甚至可以在火场附近的湖泊或水库降落,如天鹅般滑过的水面,浮筒下方会伸出大型吸水管汲取湖水,迅速填满水箱后,再扬长而去,如此更能节省往返火场和整备地点的时间。
C-130H运输机 成新利器
部分州政府也有小型的消防机队,尤其以加州的空中消防实力居50州之冠;截至2024年底,加州林业暨消防厅(Cal Fire)旗下辖有42架LAT和25架直升机,另外还有10架定翼机和2架旋翼机预定在近期内陆续交机。两年前Cal Fire接收了七架海岸防卫队的二手C-130H型战术运输机,加装4000加仑水箱,其中第一架已于2024年投入运作。C-130向来以机身坚固、低空飞行性能优异著称,可望成为填补LAT与SEAT运作空隙的利器。
定翼机利用机舱内的水箱载水灭火,直升机(rotorwing aircraft,旋翼机)则是在机身下方吊挂水袋运行消防任务, 运用弹性更大,因为除了湖泊水库以外,河流池塘也都可以取水,必要时甚至可以从附近民宅后院的游泳池「紧急徵调」用水。
消防直升机 游泳池借水
Cal Fire发言人克莉丝汀·麦慕洛(Christine McMurrow)指出,「发生火警时,消防直升机在自身安全无虞的情况下,可以从任何水源汲取用水,某些情况下也包括游泳池水。」
至于屋主是否可以向消防当局索求水费呢?麦慕洛表示,「本局的确有一套申请程序;如果业主遭受任何财产损失而本局未能主动加以修复,都可以依程序提出要求补偿。」
但实际上,很少有屋主会为了一些自来水或几把被撞坏的凉椅,大费周章向责任单位索赔。毕竟这不仅是一种义行善举,更间接保护了自家生命财产安全。万一野火控制不住,延烧开来,到时候的损失可能难以估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