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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外译本最多台湾作家 李昂:不服输个性让我写下去

    作家李昂受邀参加捷克「作家阅读月」活动,在布拉格接受专访。中央社

    台湾作家李昂受邀参加捷克「作家阅读月」,在现场朗读作品「彩妆血祭」获读者共鸣。李昂的作品常引起争议与讨论,她表示,这些作品放在世界文学格局并不违反社会风俗,不服输的个性让她继续写下去。

    中东欧地区著名文学活动「作家阅读月」,首位上场的台湾作家李昂,在捷克布尔诺(Brno)的Goose on a String Theatre剧院朗读作品「彩妆血祭」,通过文学讲述台湾二二八事件受难者历史与性别认同议题,获得现场读者共鸣。

    对于这次受邀参加作家阅读月,李昂接受中央社记者专访时表示:「这应该是我第四次来捷克。」她回忆,第一次造访捷克是在80年代末期,当时捷克与斯洛伐克尚未分开,整个国家仍处在共产氛围中。

    李昂说,她的作品「北港香炉人人插」中第一篇小说「戴贞操带的魔鬼」,就是受到当时捷克斯洛伐克启发,共产年代给予她很大的震撼。

    后来,捷克与斯洛伐克和平分家,李昂跟旅行团来捷克观光几次。她说,「过去的捷克跟现在完全不一样」,如今布拉格游客多、气氛愉快,与早期明显不同。

    ●「杀夫」译成15国语言含捷文

    李昂的两本作品「杀夫」和「迷园」也早在十多年前就进入捷克的出版市场。

    李昂说,「杀夫」是在2013年以捷文出版,当时一位捷克汉学家来台湾,向文化部申请翻译这本书,同年小说「迷园」也翻成捷文出版。李昂表示,这次参与作家阅读月,期待与捷克读者交流,听取他们对作品的回馈。

    李昂也回忆,1983年出版「杀夫」时,轰动台湾社会。那时她在文化大学教书,同事向校长抗议她,国民党御用文人也在社论攻击她,说这本小说败坏社会风气。「当时女读者寄内裤给我,她们觉得我写的东西和我的私生活有关。」

    尽管「杀夫」在台湾引起争议与广泛讨论,这本书后来被翻译成15国语言,包含英、德、韩、法、捷、日、瑞典等。除了「杀夫」,李昂还有7本作品被外译至各国,是外译本最多的台湾作家。

    李昂分享,「杀夫」很早就被译成法文,早年在一场巴黎演讲活动中,一位年轻法国女读者告诉李昂,「小说描写的那些问题,是我妈妈那个年代的问题,现在到我这个年代,已经不是问题了。」20年后,台湾读者也提出相似问题,但李昂点出,家庭暴力对女性的迫害,其实在现今的台湾、法国社会,都没有消失。

    李昂的作品常不避讳性的描写,在「杀夫」、「暗夜」、「迷园」与「睡美男」等都能看见复杂纠结的性情节。

    李昂表示,当女人有自己的话语权时,应当说出女性的心声;而她在书中所写的性,并非只是展现身体或描述性行为,而是进一步探讨女人内心状态。例如,当性跟社会抵触时,可能产生什么影响?性该如何被解读,是恶魔、出口或救赎?

    李昂表示:「它其实关怀的层面非常广,包括心理、生理、社会、政治、权力的关系,这些才都是我想要表达的性。」

    面对作品出版后常引起争议与讨论,李昂表示:「大概是我的个性不认输,因为我一直相信,我写的小说如果放在整个世界文学来说,并不特别不道德,或者干预社会的善良风俗习俗,完全不是这一回事。所以,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错的话,当然会继续写下去。」

    ●饮食、神灵也成为写作题材

    李昂也尝试将情欲与饮食主题融合,并在2007年出版「鸳鸯春膳」。这本书通过饮食带出台湾历史与社会变迁,时代横跨二战前到2000年左右的政党轮替。

    李昂分享,「鸳鸯春膳」去年在法国出版,法国大报「解放报」(La Libération)以全版篇幅刊登,引起广大回响。近期,「鸳鸯春膳」还可能被拍成十集连续剧卖给串流平台Netflix。

    从「鸳鸯春膳」中可见李昂钟爱美食,几年前李昂更卖掉公寓,环游世界品尝各国美食。她表示,这次来捷克也将品尝捷克菜,捷克的观光业仍在逐步发展阶段,这反而让捷克保留下本土料理与国菜。她说,这些年捷克变化很大,担心再过20年后,这些菜肴可能会逐渐消失,因此很期待品尝道地的捷克菜。

    谈及未来计划,李昂透露已完成一本新作「神灵集聚」。她说,台湾社会的宗教活动热络,大甲妈祖遶境吸引许多台湾人参与,她将从这种社会现象探讨台湾人的集体潜意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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